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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喜馬拉雅盲人主播劉志偉:殘疾人就業(yè)應(yīng)該多元化

        隨著今年在線新經(jīng)濟的崛起,人們的消費習慣和模式在悄悄改變,在網(wǎng)上購物、聽書、云逛博物館成為主流和再自然不過的生活日常。以喜馬拉雅為代表的內(nèi)容消費互聯(lián)網(wǎng)平臺,在這一年再次迎來高速發(fā)展期。

        12月3日是喜馬拉雅123狂歡節(jié),也是國際殘疾人日。在喜馬拉雅1000萬主播里,有這樣一個特殊的群體——殘疾人。他們雖然身有殘缺,但是心無障礙,追夢的步伐永不停歇。他們憑借自己的勤奮和努力,借助喜馬拉雅豐富的有聲內(nèi)容資源和成熟的主播孵化體系,用聲音開創(chuàng)了新職業(yè)。

        在喜馬拉雅上,殘疾人主播或演播有聲書,或分享知識,或做起了直播……他們不僅自力更生,有的甚至還創(chuàng)辦機構(gòu)、公司,幫助更多殘疾人用聲音獲得收入,在這個不用露臉、不以貌取人的平臺上找到公平與公正。

        如今,在喜馬拉雅上,殘疾人主播已超過8000名,其中,年收入最高的近百萬元,專輯播放量最大的超過8億,他們?yōu)樽约赫业搅松锏墓?還讓無數(shù)聽友在聲音的世界里找到慰藉。

        來自濟南的主播“臥龍殘雪”劉志偉就是其中之一。

        劉志偉,男

        所在城市:濟南

        喜馬拉雅主播ID:臥龍殘雪

      喜馬拉雅盲人主播劉志偉:殘疾人就業(yè)應(yīng)該多元化

        在劉志偉看來,盲人不能只做推拿按摩,他們需要一個平等參與就業(yè)的機會。比如,他希望更多的盲人能通過喜馬拉雅這樣的音頻分享平臺賺錢,“通過這個APP實現(xiàn)多元化就業(yè)”。

        劉志偉喜歡穿黑色衣服,戴黑色墨鏡,他用調(diào)侃的口吻說黑色“低調(diào)有內(nèi)涵”,是他的人設(shè)。然而,他卻不知道何為黑色,何為白色,他對顏色沒有概念。甚至,他不知道“光”是什么。他是一個先天失明的盲人。雖然不知道“光”是什么樣子的,但13年前的那一天,卻被劉志偉定義為人生的“高光時刻”。那年,他24歲,一點都不低調(diào)。

        接到張海迪電話

        13年前的那個傍晚,劉志偉接到了中國殘聯(lián)主席、全國政協(xié)委員張海迪的電話,張海迪在電話中許諾將“盲道被占用”“驗證碼阻礙盲人上網(wǎng)”等問題寫進提案。之所以接到這個電話,源于前一日劉志偉發(fā)在網(wǎng)上的一個帖子——《互聯(lián)網(wǎng):請不要忘記殘疾人》,引起了網(wǎng)友和媒體的關(guān)注。有記者將這個帖子打印出來,遞給了正在參加“兩會”的張海迪。雖然盲人“無障礙瀏覽”的問題,至今仍然大量存在,但至少在當時,由于他的這次努力,以及隨后致信新浪總編輯陳彤,第一次讓互聯(lián)網(wǎng)行業(yè)注意到了盲人用戶這個群體,而新浪等網(wǎng)站也推出了語音驗證碼。

        那是他感覺最好的一段時間。自此,他意識到了媒體的力量,有機會他就要發(fā)聲。得知喜馬拉雅將采訪他的一個盲人朋友后,他跟這位朋友說,他一定要來現(xiàn)場講講“無障礙瀏覽”的問題、講講盲人“多元化就業(yè)”的問題——盲人不僅僅只能做推拿。

        他說他是一個很能抓住機遇的人。為了這次采訪,他獨自一人,從濟南坐高鐵來到了南京。見面后剛坐下,劉志偉向我感嘆起喜馬無障礙瀏覽方面的問題,“自動滾動頁面太可怕了!它就總跑。”他很有談話技巧,提出意見后,鼓勵的話隨后就到——如果無障礙瀏覽問題解決了,就會有更多的盲人來參與,“喜馬就在做一件功在當代,利在千秋的事情。”

        因為他南京的盲人朋友是在喜馬上做直播,他就代她“發(fā)聲”,問喜馬拉雅是否可以考慮給盲人主播一些直播方面的培訓(xùn),以及提供初始階段的流量扶持。談話中,他喜歡用“第一、第二……首先、其次……”,聽起來條理分明。

        “盲人還能上網(wǎng)?”

        關(guān)于盲人無障礙上網(wǎng)的那次熱議,已經(jīng)過去了13年。這13年中,他換了三次電腦,用過六個手機,現(xiàn)在用的是某國產(chǎn)品牌的最新型號——因為這家公司的“無障礙瀏覽”做得比較好。但是另外有些時候,劉志偉會覺得時間就像停滯了一樣。比如這次從濟南來南京,他又被“驚詫”了一回,出租車司機問他:你們還能上網(wǎng)?你這手機怎么能出聲?

        中國目前有近1800萬視力殘疾人士,但健全人在公共場所一般很難見到他們,更談不上了解。寫過《推拿》的作家畢飛宇就曾說:在中國,盲人,或者說殘疾人,始終是遮蔽的,或半遮蔽的,他們的日常生活從來沒在陽光下面得到充分的展示。而劉志偉愿意抓住每一個機會去呼吁,讓普通人了解盲人群體的生存現(xiàn)狀。

        說起2007年那次之所以能弄出那么大的動靜,他坦率地承認,也是因為自己有“人脈”和“賣點”。他從青島盲校畢業(yè)后,去廈門打工,在廈門電臺做過一段時間的客座嘉賓主持;再后來,在某網(wǎng)站主辦的“我搞世界杯”策劃專題中,劉志偉以“盲人瞎侃世界杯”音頻欄目,奪得第一名,福建電視臺專門采訪了他三天……由此他認識了諸多記者,這是他的“人脈”。世界杯期間,他炮轟央視足球解說員劉建宏,列舉他解說的五大缺陷,更是引發(fā)大量媒體關(guān)注。那時的他,可以說是中國最著名的視障人士。

        他清楚地知道這是自己的“賣點”。他善于使用自己的“賣點”、利用自己的“人脈”,去為盲人群體爭取權(quán)益。那時候的他,活得像個“斗士”。2009年之后,他結(jié)了婚。對于劉志偉來說,單身的時候,一人吃飽,全家不餓,可以去當斗士,但結(jié)婚以后不能老當斗士。婚后,他老老實實做了十年推拿。他在濟南兩室一廳的家,同時也是他的推拿按摩工作室,是一個夫妻店。

        他覺得自己混得還不錯,現(xiàn)在更是做了喜馬拉雅的有聲書主播,“只要張嘴就有錢來”,他又有時間和精力出來做些事情了。當然,他認為自己不是阿基米德,沒有一個支點可以撬動整個局面,但他還是覺得,努力過就可以了。

        既做推拿也做主播,走遍大半個中國

        劉志偉錄音的工作臺緊挨著推拿床,沒有客戶來推拿時,他就在這里錄音。墻上掛著他跟郭德綱的合照,他喜歡聽郭德綱的相聲,也曾做過郭德綱貼吧的小吧主?,F(xiàn)在他身兼推拿和錄書的工作,連輔導(dǎo)女兒作業(yè)的空都沒有,他跟妻子分工:“你就負責輔導(dǎo)好孩子作業(yè),我負責賺錢就行了。”

        大多數(shù)時間,他不會下樓,餓了就點外賣。常點的就是炒飯、披薩、漢堡、雞肉卷、烤串,這些食物方便他獨立操作。炒菜,就必須他妻子幫他夾到飯碗里。他說自己是個懶人,“要是不吃飯能活著,我就不費勁了。”

        他這張嘴懶得吃飯,卻喜歡說話。在某點評網(wǎng)站上,可以看到客戶對他推拿服務(wù)的評價,除了說他手法好之外,很多都提到了這個老板的“善談”,“我是一個特別能聊的,除了化妝美顏不擅長。”他家養(yǎng)了一只鸚鵡,在給客人推拿時,這只鳥兒常常大叫:“乖寶寶”“寶寶幾點了?”“你干嘛?”劉志偉覺得這只鳥挺像自己的,是個話癆。跟這只學舌的鸚鵡不同,跟話癆劉志偉的聊天中,可以輕易感覺到他豐富的知識面。

        劉志偉說自己是一個渴求了解這個世界的人,這種“渴求”貫穿了他三十多年的人生。 他四五歲的時候,因為看不到,所以他最大的娛樂就是聽廣播。那時,他想把收音機里的人“弄”出來,“所以收音機我砸了不下十個,因為砸不出來。”

        畢業(yè)之后,他獨自一人,借助換工作的機會,走遍了半個中國:上海、北京、天津、大連、威海、南京、蘇州、無錫、常州、杭州、廈門、福州……這些城市里,他最喜歡廈門,他覺得這個小城比較安逸。到了游樂場,他會把過山車、龍卷風、大擺錘、UFO都玩一遍。在蹦極時,他遇到了麻煩,“人家不讓我玩,人家說你太胖了。”

        有的盲人不理解他,你什么也看不見,旅游個什么勁呢?劉志偉對這種觀點不以為然。2005年學習使用電腦時,他下了班就去網(wǎng)吧,經(jīng)常通宵用盜版的讀屏軟件練打字、讀新聞,他不想一天到晚抱著廣播在那聽,他想讀到像明眼人一樣豐富的資訊內(nèi)容。在“盲人瞎侃世界杯”獲得一等獎之后,他賣了獎品,買了第一臺電腦。

        力推盲人多元化就業(yè)

        劉志偉很少流淚,但單田芳去世那天,他哭了。作為盲人,他從小聽著單田芳的評書長大。那時候,單田芳聲音曾給予他以慰藉,山東臺聽完了,聽濟南臺,濟南臺聽完聽中央臺,都是單田芳。因為評書,他也曾想,我長大了,能干電臺得多好,但是他從來沒聽說哪個電臺找個盲人做主持人。

        在盲校里,他就知道,到多大都會一直做推拿,“沒什么空間給你想象。”到今年,劉志偉已經(jīng)做了20年的推拿。對于這份工作,劉志偉的感情是復(fù)雜的,“雖然做得還可以,但是我確實不愛這個行業(yè)。”曾經(jīng)有一度感覺這個世界沒有了愛。

        這些年來,他對盲人的多元化就業(yè),總是念茲在茲,曾寫萬字長文,論述自己的想法。這個文章最后被一個領(lǐng)導(dǎo)拿去當了年終總結(jié),他覺得蠻好的,畢竟可以讓更多的人聽到。

        在他看來,多元化就業(yè)的前提是“融合教育”,視障兒童應(yīng)該跟其他孩子一樣到普通學校上學。他反對盲校這種教育形式,“盲校是一個時代的產(chǎn)物,它已經(jīng)過了這個時代。”對劉志偉而言,多元就業(yè)不需要優(yōu)先照顧,不要同情加分,需要的是給盲人一個平等參與就業(yè)的機會。他的有聲書后期都交給盲人做。

        在參加喜馬拉雅試音時,他并沒有透露自己的盲人身份。在跟健全人同場競技的情形下,他拿了560分的旁白分(滿分600),70分的角色演繹分(滿分100),“總的來講,評分還挺高的。”

        他喜歡現(xiàn)在這份工作,感覺舒坦,心理上有滿足感,錢拿得也多一點,“人不就追求這兩方面嗎?精神文明和物質(zhì)文明嗎?”

        去年,他換了一個覬覦良久的聲卡,“這個卡原價是5599,活動價是4789。”他希望讓他的聲音聽起來更好。去年12月1日,劉志偉還受邀在北京市朝陽區(qū)盲協(xié)的公益課堂上開班授課,教視障者學習播音主持。未來,他還想換個三室一廳的房子。更遠的話,他想住在一個面朝大海、春暖花開的地方。原標題:喜馬拉雅盲人主播劉志偉:殘疾人就業(yè)應(yīng)該多元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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